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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婺源从容游(二)[插图]
作者:大眼睛皮皮鱼 2002-01-15发表于长城小站

醉卧虹关
  
  晚上睡得很凉,幸亏我有抓绒睡袋,老妖的laken水壶也堕落到被我用来捂脚,早上起来才有一丝热气尚存,可鼻子还是冰冰的和搬搬一样。
  不愿追忆如冰的寒夜,我们以最快的速度冲出了招待所,早晨的阳光虽然没有什么温度可看上去还是暖和的,加上时候早没有车过,小镇也显得比昨天干净了许多。我们拿着昨天的票,继续去看美丽的彩虹桥。

  这回我们没走正道儿,是沿着河边过去的,踩着农家的田埂,看到绿绿的大青菜上全都挂着霜,河水却还依旧流动,可能温度正好是在临界点吧。晨光下彩虹桥的背影也楚楚动人,不等走到跟前,拿着相机的都咔咔地照开了。
  突然间有人大声吆喝,远远的看见看桥的人急急地跑来,原来把我们当成逃票的,满以为逮个正着呢,看见是熟面孔,很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们的后面倒好像是真有两个想逃的,被他一吓,不知躲在哪里了。
  阿岑说燕子说过,最美的彩虹桥一定要坐在竹排上看,“先辈”的教诲是不能不听的,我们赶紧搞定了竹排的价钱(好像一人3块),跟着一个穿胶鞋的老大爷,套着橙色的救生衣,亦步亦趋地往水边走。
  老大爷低估了我们的重量,我想特别是安分和阿岑的,先让我们7个都坐在一个竹排上,我和老郭被安排在正中间,刚刚点了一下蒿杆,我低头看时,老郭那双正儿八经的军靴已经毫无防备地完全浸在水中,“你的鞋防水?”看着老郭泰然的样子,我诧异地问,“不防。”老郭肯定地答,“那那那。。。还不赶紧。。。”“已经这样了还能咋样?”“赶紧下去个人呀!”,于是小羊毛先试了试,没用,鞋还在水里;换成了阿岑,老郭的鞋终于浮出水面,然后他很感慨的说:“好像里面都湿了。”唉,还好我没有跟着下水呀。
  这样阿岑就独享了一叶竹排,和老大爷一起带着我们,缓缓地向他们叫小西湖的地方漂过去。
  其实由于水位的关系,小西湖早就没有以前的风光了,我们只不过在一块岩壁上找到了古人题的“小西湖”三个字,眼前明明白白看见的,只是一条清溪而已。倒是那廊桥在飘荡的竹排上被我们由近到远由远到近地看着,比站在河边的任何角度,都感觉不同,特别是看到她那清晰的倒影印入宁静的水面,仿佛美人照镜,真的让人不忍心去打搅。
  看看时间已经10点多了,我们今天还要去理坑和虹关,只好恋恋地告别了让人心醉的彩虹桥(昨晚还说如果能住在桥上该多好)。
  还是包了个小面,还是老安分卡住我们,颠簸的时候还抓着扶手奋力挡着我们,老羚羊回头时戏称车里坐了个普罗米修斯,那姿势,真的很难拿,而我和漠明,一路都很安全。
  沱川理坑是标准的小桥流水人家的样子,青石板路随溪水蜿蜒,路边是典型的徽派黑白民居,其间有简单的木桥沟通,因为已经是中午了,好多村民靠着屋角惬意地晒太阳,用陌生的眼光打量我们这些异乡人。
  这里的先人们大多仕途得意,看在眼中的尽是“尚书第”、“司马第”、“天官上卿府”什么的,都姓余,可惜不是皮皮鱼那个“鱼”,只能偷偷滥“鱼”充数:)。
  这些余家人官虽作得大,告老还乡时修房子倒是庄重朴实,没有商人那么多的雕梁画栋(也许是明代不流行那个),却堂皇而气度不凡。门口三级台阶(只有作了官才可以有),门楼上起着飞檐,有些官厅是奉旨建造,更加大的无边。住人的地方看不到,想来还是不会太舒服。
  从这个房子看到那个房子,满眼高大的房子看得我眼酸脖子疼,也有些糊涂了,只有阿岑还孜孜不倦“啊啊”地问来问去,也不知道他搞清楚了些什么,反正精神是可嘉。
  理坑出来,我们在沱川吃午饭,碰到几个背大包的人,一问,是绿野的,昨天翻了1600米的大嶂山,走了6个小时,可把老郭吓坏了,比划了半天硬是没说出话来。他们给我们推荐了在虹关的住处,说是有个43号院叫香格里拉的农家,老板娘非常好,可以去。我们顿时觉得踏实多了,刚才阿岑他们还在担心呢。
  一不留神中午饭又吃了很长时间,阿岑想要自己背包穿越一阵的雄心也被一瓶啤酒打垮,乖乖和我们一起挤上了小面。
  还是颠簸的土路绕山前行,有溪水、古桥和年纪很大的老樟树和我们在一起,阳光暖暖地铺在身上,传说中南方的霪雨我们一滴也没有碰上,蓝天里更是几乎没有一丝的云絮,真有些委屈了我们穿来的各款防水衣服。
  天色黄昏的时候我们到了虹关村口那棵一千多岁的大樟树下,很快就找到了香格里拉,原来应该也是个大户人家来着,后来改了村委会,木雕就都没有了,老房子的格局还在,老板娘带我们看了一间有八张床的大屋子和一间有雕花木床的小屋子,今天早上在清华附近的九思堂,我们看了一个精美的大木床,漠明和羊毛一直念念不忘想找机会体会一下,可眼前这个床实在有些小也不算美丽,睡两个人尚可,而在这样的老屋里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想住在一起,所以我们还是要了那个大间,一人10元。
  “再加3块可以洗澡,燃气的。”老板娘一句话,我们又忙开了,脏了几天,每个人洗澡的愿望都酝酿成当务之急了,本来排成女的先洗,斟酌了一下,觉得太冷,还是老羚羊先上,暖暖房再说,老羚羊没有二话就进去了。
  老郭可能也被能洗澡弄得挺高兴,先派人去买了一桶米酒一瓶清华婺,准备叫老板娘慢慢烫来喝,又看见挂在房梁下的一条什么腿,据说是麂子的,谈了半天价钱也叫炖上了,然后细细地点了些别的菜,吩咐7点钟准时开饭。
  我和阿岑这时又有了新发现,主人家有一个可以烤火的箱子,中间摆一盆炭,两边可以坐四个人,火上架一个木蓖子放脱了鞋的脚,比一路看过来那种烤屁股的炭火马桶凳子要舒服和高级,赶紧招呼安分漠明过来一起享受,那个美呀,乐得我们简直合不上嘴。
  应该是安分出的馊主意,让我和漠明一起洗澡,说什么可以省时提速,实际上那样的温度让人想也不想就会运作如飞,羚羊描述的那种水烫得得蹲下,如桑拿房一样看不见自己下半身的美好情景根本不存在,水永远半死不活地温吞着,笼头下的人尚哆里哆嗦,赤身等待的那个的状况就更不忍粹睹。
  胡乱地洗完,出来发现他们几个竟已酒过半巡,老郭赶紧解释,说菜上早了,不吃不行呀,又给我安排了上座,喝了一大碗烫烫的米酒,才算缓过那口寒恶之气。
  不知不觉的,一桶米酒(5斤)就没有了,一瓶清华婺也没有了,老郭毫不犹豫地又要了一桶和一瓶,叫来那个卖我们门票的詹哥,左一碗右一碗,一边还讨论着明天的行程,也不知他们迷迷糊糊的听懂没有,反正自从他说他姓“张天佑”的“张”之后,我对自己的听力就很没把握了。
  还是老羚羊仔细,发现安分洗澡洗了好久了也不出来,过去看时,浴室悄然无声,轻轻问了一声,安分激动地大叫“老羚羊,赶紧帮我摇20下!”,原来老屋子温度太低,煤气罐冻着了,水根本烧不热。于是,喝上两碗酒,老羚羊就会很仗义地说“我得给安分摇摇去。”往返几次,安分终于穿着洁白的内衣出浴了,我们大乐,安分感触良多,“老羚羊啊,你没来时我只能瞅着没人自己光屁股出来摇啊!”,哈哈,我们更乐,又新烫了壶酒来喝。
  酒不醉人人自醉,说的就是喝米酒吧,10斤和2斤轻松入肚,我们都还基本保持头脑清醒,行动自如,甚至有些举动很有纪念意义而令人终生不忘,比如小羊毛喜欢老羚羊得不行,就直接打了几个嘴巴;一向追求热被窝的老郭舒舒服服洗了澡,却穿衣戴帽要出去看夜景,周而复始地说着,“你们都不出去吗,我得出去待一小时,就一小时,你们怎能不出去呢?”,我担心他会回不来,安分终于不胜其烦,塞个头灯过去把他打发了,回过头来才想起,哎呀,头灯快没电了。
  我们都很困,没人还有精力去管老郭,早上醒来,他倒是安然地躺在自己的床上,原来店主人很细心,知道少了个人特意出去找,看到老郭正在大樟树上冥思苦想着下法,就回来搬了梯子去接,赶上羚羊上如厕完毕竟直奔大门而去,以为是要同去的,问:“也去爬树?”,“不!”羚羊赶紧重新回来找对门而入,心无杂念,睡去。
  后来知道老郭原来是属猴的,所以他说要是没有梯子应该也是能下来的,我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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